【佣慈友情向】《叫我水手》00/01/02
主佣慈友情向/杰佣、裘前、副凯CP向/
社园剧情设定感情线/其余角色单人客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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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章节主线区分TAG.注意提前避雷十分感激！
00
“大海上的风，他是呼吸过了。”
——《叫我水手》
01
克利切•皮尔森第一次见到欧利蒂斯号
还是这艘远洋游轮的首航式。
02
某年某月某日。
缪斯港连月阴雨。
一阵嘶哑的船调凄厉地落在石板路上，路过的搬工们头顶上飘舞的盛典旗帜蒙起了灰；来往的街民也裹着一层尘埃，一种萧瑟的气氛在湿冷的雾气中分散，在一片微薄的期望中，欢快被压抑在望不穿的阴霾里，而这一切都如街头巷尾间的那道传闻——缪斯港——是一座从未有女神降下色彩的遗忘角落。
虽然雨点还在淅淅沥沥，但从海港外的几条街起，随风而起的报纸页，上面登载的开航头条就已拍在一群冒雨奔跑的人群脸上。他们两侧有几撮商贩围挤在街边躲雨，透过雨幕吃吃地望向远处由雾结成的模糊形状。而在那间街尽头的酒馆，屋顶的漏水渗透进木桌的缝隙时，酒鬼们混浊的眼睛才重新凝视于皱巴的纸牌。
连月已来，这条街边的电路总因为雨水的不断侵蚀无法带来任何光亮，即使到夜晚间也一直没人刻意点灯。在这里待太久的人，或许从一处报纸上的破洞、一处破碎窗口，透出的淡淡白光就足够看清周围真实的一切。
所以今日，在船边算得上举止悠然的只能是些富商官员。他们中谁的马车被一堆湿漉漉的莽夫惊扰，一溅泥泞引得女士们裹紧披肩一阵浮夸，先生们对此倒会平静地压压帽檐，绿油油的纸币就可以从口袋中掀出来搪塞稳定秩序的警卫。
而相比那些毕恭毕敬的警卫，守在舷梯口且衣着体面的高级水手，他们接过佣人手里活计的作风又不知更绅士多少倍；然而要应对一个失了证件而被冤枉下船的倒霉火夫，以及他口里骂的陌生俚语，警卫们三两步架他下舷梯的执行力就又要比水手们在他屁股上踢两脚高效得多。
克利切·皮尔森此时正撑在船沿。就在这近几十米的高处，一个哆嗦让他双肩紧缩就有雨点顺势不停地延着边角磨起绒的帽檐流到领口，眼底下的这些喧喧闹闹最后也只勉强点起一丝温度，然后就在一直延绵不断的细雨中化作转瞬即逝的火花。
然而克利切并没有移步，好像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平静地注视着——这座不美丽城市发生的一切——在这，才能尽收眼底。
那是一股暗流隐藏在寂静中，在靠岸侧船身的巨大阴影里疲惫流淌着汇入船下。
它们不知从何而来。踏过古老的沃土也走过荒原，路过焦黑的街区，望过红色的天空。在一片褴褛的衣巾下是一颗颗支离破碎的心。
在克利切看来，这片乌云密布的天空、充满雾气的街道和这股密密麻麻的人流都融成了同一个灰暗画面，它们将在近乎为这座城市强行默哀的大雨声中，填满这座游轮的底部。无论过去或将来以何种方式面对一望无际的海，它们会看到应该看到的，看到不应该看到的。
可是对于真正的大海，最终也只有少数人登上了甲板。
克利切这时又想到，他也曾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员。
不，或许这点，即使现在登上了甲板，看清了这片黑色的海水也从未改变。
所以他望着它们很久。久到忘记他自己都还在雨中。
他觉得一点都不冷了。只是感到麻木。
有一道闪光出现在头顶但是没有雷声，克利切却在一片麻木中被拍在肩上重重的一沉抽回现实。他惊得本能地攥紧那张命中注定的纸页，猛地转头面向的不是警卫，而是一个一头红色绻发、气势张狂的青年。
甲板上的人逐渐涌到沿边，各种灰色的伞页互相交叠最终才把他们挤到一起。克利切喳着嘴，缩了缩在逃上登船口那会儿被一个路人撞得生疼的右肩，但令人熟悉地心虚却又不得不让他附和着这个青年，又往船下去望。
那群花红柳绿的上流人太扎眼，那些流浪者裹得太灰暗。无论谁抬起头，又都是一张张和阴云太过相似的面孔。可当这一刻来临时——当一种很强烈的暖意悄然抚上克利切的肩头，他甚至相信此时如果纵身一跃，就会有一双双手在下朝他接去。
“嘿，你也是来道别的吧！”
第一声欢愉的声音从船上飘至天空，紧接着白沙街两边收起伞重新摆上琳琅满目，酒馆里有人借此空挡偷摸别人的底牌；有一辆新型时髦的蓝色跑车正从船下吊起，啤酒瓶砸向偷牌者时玻璃碎裂的声音格外动听。
缪斯港——自首航式宣布日期后，连月以来的阴雨，终在出航日——这神圣的一天重获新生。
当阳光渐渐渲染起这座城市的空气，种种不美丽的角落，此时此刻都在克利切蓝金色的眼睛里变得美丽。
他甚至对这久违的日光产生某种隐秘的激情，于是开始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新鲜笑容重新面对起这座城市，背离着后方逐渐将这份色彩点亮的太阳。
那一日，轰鸣的笛声传遍这座港口每个角落，“欧利蒂斯号”推开了层层摇摆的蓝白色波浪，天地间仿佛不只有人在用千万双的眼睛注视着——欧利蒂斯将从缪斯港出发，航向遥远的彼岸……
今天，无论在港口还是在船上的人们都应该欢乐。
克利切对此竟也有些感动。
那陌生又熟悉的城市和那些陌生又熟悉的人都在看着他。
他本来什么都不想看。可是他就在这艘船的高处并且没有移步。或许很多时候一些没有经过我们思绪的事物已经因为本能而帮我们做了选择。
于是克利切·皮尔森这时举起那只不疼的手，举得很高就像是要触碰挥着手和自己告别的城市和人。
“哦，要说再见了——”
他想。
“那就——”
“再见啦！”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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